在火柴的嘆息聲中,她躍身成為燭台上的舞者
男主人甩了甩手中的火柴,確認火已經熄了,往窗外丟去。
窗已被矇矓的霧氣所包圍。
傍晚孩子們拿著自己的蠟燭,來到爸媽的房間。把他的舞姿引了回去,
窗外的路燈似乎帶著輕視的從窗外看著她。
她不以為意的,繼續踩著驕傲的步伐舞動著。
晚風調戲般的,劃過她的裙擺,嚇得她花容失色。
女主人衝去窗前,拉下窗戶,摩擦著手心,用嘴唇放出的霧氣,來包覆自己的手掌。
撕了一角在早市撿拾的紙箱一角,放在他飄逸的髮梢上,接著點燃了壁爐。
“今年的冬天不知何時結束”女主人喃喃自語的說道,
奶奶拿出了亂掉的毛線,在壁爐的搖椅邊慢慢的整理著。
搖椅的吱吱作響,像是奶奶那存在著70多年的氣喘,那樣的深沉。
燭台上的她默默的看著壁爐中燃燒的火焰,那應該是自己的一部分,但又不全然是….他沉默了…停下舞姿。
反到壁爐不時傳出啪啦啪啦的聲響。
像是個叛逆的孩子,對養育自己的母親,提出炫耀。
男主人將她提進書房,那是一個只能放下一個書櫃、一張桌子、一張椅子的房間,好像在堆進其他東西,就要崩塌。
陪著男主人,翻開那一卷,又一捲的破舊捲軸。
似乎除了翻頁的聲音,其他時候都是沉默的。
門被推開了,直接打在男主人背後的椅子上。
門外是那最小的女兒,雙手不安的相互捲曲在一起。
男主人站了起來,把椅子推進桌子,把門拉開
“寶貝!怎麼還沒睡!”他溫柔的說道,”爹低,我想上廁所,黑黑的好怕”
“呵,好!爹低賠你去”說著,一手提起燭台,打開了房子後面的小門,廁所就在離後門約10步的距離。
男主人一手牽著孩子,一手拿著燭臺,夜間的霧氣似乎都活潑了起來,在他身邊盤旋著,打量著她。
到了門口,男主人要女孩拿著燭臺自己進去,即使女孩面有難色,但還是快步著提著燭臺進去了。
不久後,女孩提著燭臺出來,”還可不可怕”男主人問到,”不可怕了”女孩笑著說,
回到屋裡,男主人親了一下女孩的額頭,”快去睡吧”,女孩快步的跑上閣樓,還不忘回頭”爹底晚安”
男主人為笑著說”寶貝,晚安!”
--------------燭台上的她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。--------------
女主人趴睡在還沒作完的衣服堆中,男主人放下了燭台,把自己身上已經溫暖的外套匹在女主人身上。
奶奶回了頭看到男主人露出微笑,男主人看著奶奶,只是輕輕的把手直豎在自己破皮的唇邊。
女主人突然醒了過來”抱歉”很不好意思的說著,"沒關西,休息一下吧”男主人說
“不然明早趕不完了”裁縫車又滾動了起來。
男主人回到了,書房將它放置在桌面右前方,那個位子幾乎她的預留位,也是最寂寞的地方。
不知過了多久。
嘎嘎作響的搖椅聲停了,裁縫車也不在旋轉,孩子們說著夢話,男主人也趴在說上發出鼾聲。
她緊張了起來,因為她的視角越來越低,在不久就要碰到燭台底端的鐵面了。
她想要喚醒男主人,但是越急,就發現自己能站立的地方越來越狹小,終於…..
如潰堤一般,他倒在自己的裙擺中,慢慢的包覆……然後……視線…..變的混著….變白
她化為一陣青煙
飛出了窗外
她看到了朝笑他的路燈,慢慢的熄滅,還有漸漸散去的霧,飛過了繁華的城市。
亮的發白的日光燈、炫爛奪目的霓虹燈、綑綁著大樹的聖誕燈、紅綠燈、呼嘯而過的車燈……..
只是每道光只是認真的做自己的工作,沒理會他….
她又繼續飛…..他看到了月亮,星星,銀河……
她哭了,對著群星哭喊:
“我要回家,我要回到燭台上,我的舞還沒結束,他們需要我”
此時太陽輕輕的說
“我親愛的孩子,妳已經回家了”